牧原股份崛起之前,猪企“一哥”一直都是温氏股份。
从业绩来看,早在2015时,温氏股份的营收就已经达到了482.37亿,彼时,牧原股份营收仅30.03亿,两者体量相差了10倍有余。
然而,随着这些年牧原股份的加速追赶,现在的牧原股份已经成功超越了温氏股份。
今年上半年,牧原股份实现营收和净利润分别为567.8亿和8.293亿,而温氏股份实现营收和净利润为467.58亿和13.27亿,虽然净利润稍逊于温氏股份,但牧原股份的营收要比温氏股份领先超过100亿。
此前,牧原股份还提前披露了三季度的业绩预告。业绩预告显示,今年前三季度预计实现净利润100亿元至110亿元,其中三季度预计实现净利润90亿元至100亿元,赚钱能力相当强劲。
从目前来看,牧原股份超越温氏股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毕竟除了上面提到的业绩数据以外,在市值上,牧原股份也要领先温氏股份超过1000亿。作为曾经的养猪一哥,为何温氏股份会被牧原股份超越?温氏股份又有可能迎头赶上吗?
养殖模式的差距
实际上,温氏股份之所以会被牧原股份超越,核心在于两者养殖模式的不同。
温氏股份推行“公司+农户”的养殖模式,该模式最早可以追溯到1986年——当时,一位农户因为经营砖窑生意失败,想向温北英赊购一些鸡苗自养,考虑到农户技术薄弱,养鸡风险大,温北英不仅提供了鸡苗,还提供了饲料、药物和技术服务,并帮忙出售肉鸡。
没想到,在温北英的帮助下,这个农户的经营越来越好,甚至还吸引了周边更多农户来赊购鸡苗,“公司+农户”的养殖模式应运而生。
通过上面的案例可以看到,“公司+农户”的养殖模式其实并不复杂。以生猪养殖为例,公司负责上游的繁殖、育苗、饲料、疫苗等需要一定专业度的工作,还直接向农户收购生猪,而农户则仅负责生猪的“育肥”环节;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在农户养猪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纵向分工更精细的产业模式。
“公司+农户”这一养殖模式的优势在于投入低——公司与农户签订委托养殖协议,其中的“大头”猪舍由农户出土地出钱建设,育肥猪舍归属于农户。要知道,育肥猪舍是整个产业链投入最大的部分,不但需要资金建设,还需要大量的土地,而在“公司+农户”的养殖模式下,养殖企业不需要建设猪舍,压力大幅减低。
凭借着“公司+农户”的经营模式,温氏股份实现了快速发展,尤其是在养猪业务上。1994年,温氏股份切入生猪养殖业务,很快将生猪养殖业务迅速从广东扩张至全国。据统计,2019年温氏股份的出栏生猪1815.66万头,占全国生猪出栏总量的3.4%,且在当年实现归母净利润139.7亿元,成为当之无愧的养猪“一哥”。
然而,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2020年前后——随着自繁自养模式的兴起,“公司+农户”的经营模式开始竞争不过了。
所谓的自繁自养其实也很好理解,就是在“公司+农户”这一经营模式下,养殖企业把原来公司不愿意做的“育肥”环节也做了。与“公司+农户”模式相比,自繁自养是一种更集约的生产方式,虽然自繁自养在前期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来建设猪舍,但布局一旦完成,养殖企业自行育肥的效率自然要高于农户,后期的扩张也就更快。
从营收对比来看,采用自繁自养模式的牧原股份,在扩张速度上要明显快于温氏股份。拉长周期来看,在2015年时,牧原股份的营收仅为30.03亿,而到了2023年,牧原股份的营收便增长至1109亿,体量翻了30倍有余;作为对比,温氏股份在2015年的营收就已经有482.37亿,但到2023营收也不过899.21亿。
跌下“神坛”
随着生猪养殖技术的不断发展,自繁自养的优势将越来越明显。
理由无他——在竞争同质化的生猪养殖行业,猪企之间真正的差距在于成本控制,而自繁自养的养殖成本一定会比“公司+农户”更低。
从具体数据来看,根据牧原股份披露的公告,生猪养殖完全成本呈持续下降趋势8月已降至13.7元/kg左右,相较于今年年初,已降本2元/kg,降幅超10%,根据计划,牧原股份预计年底进一步降到13元/kg;作为对比,1月-7月份,温氏股份肉猪养殖综合成本降至7.3元/斤左右,即约14.6元/kg,和牧原股份差距不小。
那么,温氏股份有没有向自繁自养模式转型的可能呢?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养殖模式有很强的路径依赖,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据媒体分析,生猪养殖模式涉及资产投入、管理体系构建、技术经验积累、人才培养、利益分配等多重要素,从一开始就环环相扣,配套而生,改动养殖模式难免牵一发而动全身。
实际上,温氏股份也知道“公司+农户”这种经营模式的竞争力比不上自繁自养,但又无法转向自繁自养模式,所以温氏股份只能推动“公司+农户”转型。
据媒体报道,近年来温氏股份主动进行养殖模式的迭代升级,由“公司+农户”升级为“公司+家庭农场”模式,目前继续升级为“公司+现代养殖小区+农户”模式。在这一模式下,养殖小区由公司统一拿地、统一规划、统一标准建设, 有利于提升工业化、智能化和自动化水平,且农户相对集中,有利于公司高效管理。但是,即便“公司+农户”的模式经过多次的升级迭代,在成本上依旧很难跟自繁自养模式相抗衡,温氏股份已经很难再追上牧原股份了。
从资本市场的态度来看,资金也明显要更青睐于牧原股份。截至10月11日收盘,温氏股份股价报收18.62元/股,总市值为1239亿;同日,牧原股份股价报收42.28元/股,总市值为2311亿,两者相对比,牧原股份的总市值要比温氏股份高1072亿,虽然两者在今年上半年的营收只相差100亿,但市值却差距甚远——很显然,在经营模式的差距下,温氏股份这个曾经的养殖一哥,已逐渐走下“神坛”。
千禾酱油为何从超市消失?
近日,以“高端酱油”著称的千禾味业公布了其2020年的年度报告和2021年一季报。 根据财报数据显示,2020年全年,千禾味业的净利润为2.058亿,同比增长仅为3.81%,其中四季度单季度亏损了1811万,同比大幅下降129.47%;而其2021年一季报数据也不甚理想,净利润仅为3989万,同比下跌了43.34%。 在业绩大变脸的压力下,近期千禾味业的股价也是跌跌不休。 根数据统计显示,自2月份创出高点以来,其股价就开始持续下跌,在短短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市值就已经蒸发了130亿,这让背后的投资者们损失惨重。 作为A股三大酱油股之一,在去年消费板块大涨的提振下,千禾味业的股价也是持续上涨,并一度被投资者吹捧为下一个海天味业。 当下,大消费板块的风口逐渐退去,千禾味业的业绩不及预期下,未来将走向何方?千禾味业业绩“暴雷”了?说起酱油,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可能是海天味业。 确实,海天味业的确是酱油行业的龙头。 不过,超市货架上除了大片的海天酱油之外,还有几款名叫千禾的酱油,虽然名气不大但也不容小觑。 千禾味业主打零添加酱油,定位为高端酱油品牌,凭借着这一差异化的定位,千禾味业在竞争激烈的酱油行业中逐渐站稳了脚跟。 自2016年上市以来,千禾味业的业绩和股价都保持着稳步的增长,在股价持续攀升的影响下,不少投资者更是放言其未来将有机会超越海天酱油,成为新的酱油一哥。 不过,来到2020年,看好千禾味业的投资者们,美梦恐怕要破碎了。 根据财报数据显示,其2020年四季度净利润巨亏了1811万,同比大幅下降了129.47%;2021年一季度业绩也不甚理想,净利润仅为3989万,同比下跌了43.34%。 至于业绩下降的原因,两个季度各不相同。 关于2020年四季度业绩暴雷,主要是计提了商誉及无形资产减值准备造成的。 在2019年8月,千禾味业以1.5亿元、溢价12.39倍收购了镇江金山寺100%股权,彼时其预估到2020年,镇江金山寺将实现营收8190万元,实现净利润649万元。 然而事实大大相反,2020年镇江金山寺仅实现营收4105万元,亏损更是达到了2554万元。 而也是由于业绩不达标,千禾味业对镇江金山寺计提了8994万元的减值损失,导致了2020年业绩突然“暴雷”。 至于2021年一季度业绩下降,费用增长则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根据数据统计显示,其一季度公司期间费用率首次突破三成达到31.91%,大大压缩了经营的利润。 虽然千禾味业业绩下降的背后有众多原因,但不得不否认,这只昔日业绩稳步增长的白马股,如今也已经跌落了神坛。 资金疯狂出逃,大股东大额套现除了业绩下降之外,大股东、基金机构等大资金的疯狂出逃,也是千禾味业近期被诟病的原因。 根据数据统计,自从2019年股份解禁以来,千禾味业的大股东就开始了疯狂的减持行为。 在2019年3月初,原始股东刚刚迎来了股份解禁,当年年底第一大股东伍超群就宣布开始减持,彼时伍超群持有千禾味业42.64%的股份;随后的2020年1月中旬至6月中旬的五个月时间里,千禾味业实控人伍超群减持813万股,减持比达到1.72%,一共套现了2.44亿元。 这还不过是刚刚开始,一个月后,公司就再度发布了减持公告,董事长伍超群计划减持上限为1997万股、占公司3%的股份,而在两个月之后,这笔减持就完成了,伍超群再度套现了超过8亿元。 除此以外,二股东、伍超群的侄子伍建勇减持同样也不手软,在2020年半年报时,其还持股8175万股,占流通股的12.39%;但在9个月之后的2021年一季度,其持股数就下降到了6540万股,占流通股比例下降到了9.88%。 除了大股东之外,机构也在一季度疯狂减持。 根据股东数据显示,在2020年四季度时,持有千禾味业的基金家数达到了128家,持股数量为7282万;但到了2021年一季度,持有千禾味业的基金家数就只剩下了9家,持股数量也减少到了2898万。 那么,谁又将这些筹码接走了呢?根据数据显示,在2020年一季度时,千禾味业的股东数仅为1.92万户,但到了一年后的2021年一季度,千禾味业的股东数暴增至6.25万户,是前一年的接近4倍。
曾经乐视网有多么辉煌,如今乐视网就有多么落寞
:龚进辉
尽管2年前喜提腾讯、京东、苏宁 体育 、TCL等公司投资,但乐视网依旧深陷泥潭,经营状况没有丝毫向好的迹象。 自2019年5月13日起,乐视网因2018年年末经审计的净资产为负值而暂停上市,尽管一直在努力自救,但扭转困局仍较为吃力。
截至2019年末,乐视网违规对乐视 体育 担保案,已有乐视 体育 18方投资人提起仲裁,其中出具结果的15起仲裁均为乐视网败诉,使得乐视网预计有巨额经济损失,导致2019年亏损高达112.82亿元。 在已暂停上市的大背景下,乐视网在视为关键年的2019年仍巨额亏损,存在被深圳交易所终止上市的风险,令人唏嘘不已。
众所周知,乐视网是贾跃亭在2004年创办的昔日明星企业,在盗版横行的年代大肆购买版权,并在版权时代来临后,通过转让和出售版权赚得第一桶金,也是最大的一桶,成为当时视频行业为数不多实现盈利的玩家,并在2010年8月成功登陆创业板。
上市之后,弹药充足的乐视网并不满足于停留在视频网站,而是拥有更大的野心,开始全力打造贾跃亭心中的生态梦,先后布局电视、 体育 、 汽车 、手机、金融等七大生态,并勾勒出生态化反的美丽蓝图。 烧钱、粗放式发展成为关键词,生态协同并不尽如人意,这对于乐视网的资金实力无疑是个巨大考验。
尽管乐视网在上市后获得近200亿元巨额融资,并从各方筹集近725亿元资金,也难以持续维系乐视生态的正常运转,乐视网从一个小而美的盈利公司,逐渐变成了一个臃肿肥胖、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在我看来,所谓的七大生态,不过是一场虚假繁荣,一旦资金断供,便很容易像大厦失去承重墙一样轰然倒塌。 2016年11月,乐视生态资金链危机全面爆发,而此次危机导火索正是贾跃亭寄予厚望、卖一台亏一台的乐视手机,因拖欠供应商巨额货款而成为众矢之的,也无形中戳破了乐视生态虚假繁荣的泡沫,乐视生态的凄惨现状彻底台面化,生态化反成为行业笑柄。
回头来看,2016年11月成为乐视网由盛转衰的重要转折点,乐视手机的颓势一并连累了其他生态,并迅速传导到整个乐视生态。 2017年7月,债务缠身的乐视网遭遇银行集中挤兑,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而身为创始人的贾跃亭却在此时撒手不管,选择赴美造车,只开出一张名为“尽责到底”的空头支票。
没过多久,融创掌门人孙宏斌接替贾跃亭担任乐视网董事长,他接手之初可谓意气风发,打算大干一场,“以前我总说我的人生没有遗憾了,但在投资乐视之后,如果不把这个公司搞好,我这辈子就真的有遗憾了。 ”不过,短短半年后,孙宏斌便向残酷的现实低头,辞任乐视网董事长,并承认自己投资乐视网彻彻底底失败,无奈地感慨称“人有时候要敢叫日月换新天,有时候也要愿赌服输”。
此后,乐视网一落千丈,业务丝毫不见起色,苟延残喘地活着,完全看不到希望。 不得不说,曾经乐视网有多么辉煌,如今乐视网就有多么落寞,作为昔日创业板“一哥”,乐视网早已跌落神坛。
舆论普遍认为,乐视网成也贾跃亭败也贾跃亭。 他的超前眼光和惊人魄力,使乐视网在视频版权大战中抢占先机,实现盈利后登陆创业板,为下一步扩张储备充足弹药。 不过,当贾跃亭的超前眼光和惊人魄力用在不恰当之处并偏执地坚持不懈,那简直是场巨大灾难。
遗憾的是,他对乐视生态深信不疑,甚至有点近乎着魔的迷之自信,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地发展乐视生态,不惜赌上个人身家和信誉。 但由于乐视生态商业模式天然存在缺陷,加上团队管理、风险控制跟不上快速扩张,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走向失败,烧再多钱也燃不起他的生态梦。
事实证明,离开影视领域的乐视网,什么也不是,除了靠硬件负利策略闯出点名堂的超级电视,其他领域的表现基本乏善可陈,最终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凄惨下场,高管和员工大量流失、留下巨大的财务窟漏、合作伙伴也心灰意冷。
值得注意的是,当乐视生态危机蔓延后,除了抨击乐视手机这颗老鼠屎,也有人将矛头直指乐视 汽车 ,认为其是拖垮整个乐视生态的罪魁祸首。 要知道, 汽车 属于技术密集、资金密集型产业,而这两方面都是乐视短板,与乐视主业关联性不强。
“我相信,未来,当 汽车 和互联网融为一体时,将会出现超越苹果的公司,而乐视最有可能成为那家公司。 ”他自信地说道。 话说,彼时乐视生态已命悬一线,贾跃亭竟然还做着乐视 汽车 超越苹果的春秋大梦,也真够讽刺的。 9个月后,乐视 汽车 与FF合并,乐视 汽车 员工并入FF中国,贾跃亭工作重心也转向FF,亲任FF全球CEO。
时至今日,FF首款量产车型FF91屡次跳票,“距离量产只有一步之遥”的口号喊了很久但不见落实,短期问世无望坐实了外界对其PPT造车的质疑。 在融资迟迟不到位的情况下能活多久是个未知数,还信誓旦旦地想和苹果一较高下,简直是对兢兢业业地用产品创造 社会 价值的苹果的一种巨大侮辱。
事实上,乐视生态危机浮上台面后,贾跃亭仍不改吹牛臭毛病并不止这一回。 2017年1月,他喜提山西老乡孙宏斌150亿元融资,仿佛看到了乐视生态转危为安的希望,于是又忍不住开启吹牛模式,“长期来讲我们非常有信心让乐视成为在中国上市的第一个千亿美金市值的民营企业之一”、“(股价)什么时候过100,一方面我们自身的努力,我们业务肯定会进入爆发期,对上市公司来讲。 另外股价能否快速达到100元,希望的是所有人齐心协力”。
且不说贾跃亭在放出这番豪言半年后灰溜溜地出逃,打着实现变革百年 汽车 产业的旗号而赴美造车,即便其留下来收拾乐视网这个烂摊子,也未必能重振雄风,恢复到深耕影视行业时的发展水平,实现千亿美元市值、股价破百那想都别想,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出外界所料,贾跃亭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脸。 2019年5月13日暂停上市前一个交易日,乐视网股价跌至1.69元,市值仅剩下67.42亿元,与当初他定下的颇具野心的目标相差甚远。 更悲哀的是,乐视网在内忧外患之下,处境不恶化就算不错,翻身基本无望,形同凉凉。
依稀记得当初贾跃亭高喊出“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我认为,这更像是他以梦想之名或感召或裹挟乐视网员工、股东、合作伙伴,一起来帮助他实现自己那个虚无缥缈的生态梦,一意孤行、蒙眼狂奔只感动贾跃亭个人,也将乐视网推向万劫不复之地,而这场集体追梦运动终究有梦醒时分。
当梦想窒息那一刻来临时,出于对自身利益的保护,贾跃亭也顾不上吃相难看,不仅果断舍弃那些追梦同行人,独自“远走高飞”,还将自己一手创办的乐视网抛在脑后,甚至不顾骂名成为其颓势尽显的最大元凶。
种种迹象表明,贾跃亭费劲心思极力包装的梦想,本质上是一场贪婪者的 游戏 ,忽视自身能力,不惜一切代价,盲目追求不切实际的目标,最终导致乐视生态沦为一个昙花一现的传说,也是一个典型的创业反面教材。
或许,乐视生态大败局,从2012年决定做超级电视那一刻就已冥冥中注定,这种错误的坚持并不值得同情。 而贾跃亭不仅玷污了“梦想”一词,也被梦想本身毁了自己,老赖、吹牛、下周回国、PPT造车等负面标签注定无法轻易撕掉。
曾经乐视网有多么辉煌,如今乐视网就有多么落寞
尽管在两年前获得了腾讯、京东、苏宁、体育和TCL等公司的投资,乐视网依旧无法摆脱困境,其经营状况没有显示出任何改善的迹象。 自2019年5月13日起,由于2018年底的审计净资产为负值,乐视网暂停了上市。 尽管乐视网一直在努力自救,但改变目前的困境仍然困难重重。 截至2019年底,乐视网因乐视体育担保案违规,已有18方投资人的仲裁申请,其中15起已经出具结果,均对乐视网不利,预计将导致巨额经济损失。 2019年,乐视网的亏损高达112.82亿元。 在暂停上市的大背景下,乐视网在关键的2019年仍然巨额亏损,面临深圳交易所终止上市的风险,令人不胜感慨。 乐视网是贾跃亭在2004年创办的昔日明星企业。 在盗版盛行的年代,乐视网大力购买版权,并在版权时代到来时,通过转让和出售版权赚得了第一桶金,也是最大的一桶。 乐视网成为当时视频网站行业中为数不多实现盈利的公司,并于2010年8月成功登陆创业板。 上市后,乐视网不满足于仅作为视频网站,而是开始打造贾跃亭心中的生态梦,涉足电视、体育、汽车、手机、金融等七大领域,并描绘了一幅生态化反的美丽蓝图。 然而,由于烧钱和粗放式发展,乐视网的资金实力受到了巨大考验。 尽管乐视网在上市后获得了近200亿元的融资,并从各方筹集了约725亿元资金,但仍难以维持乐视生态的正常运转。 乐视网从一个盈利的小公司,逐渐变成了一个庞大而脆弱的烂摊子。 在我看来,乐视网所谓的七大生态不过是一场虚假繁荣。 一旦资金断裂,乐视生态就像大厦失去了承重墙一样迅速崩溃。 2016年11月,乐视生态资金链危机全面爆发,乐视手机因拖欠供应商巨额货款成为众矢之的,这也戳破了乐视生态虚假繁荣的泡沫,使乐视生态的凄惨现状彻底暴露,成为行业的笑柄。 2016年11月成为乐视网由盛转衰的重要转折点。 乐视手机的颓势传导到其他生态,迅速影响到整个乐视生态。 2017年7月,债务缠身的乐视网遭遇银行集中挤兑,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而贾跃亭在此时选择赴美造车,只开出一张名为“尽责到底”的空头支票。 不久后,融创掌门人孙宏斌接替贾跃亭担任乐视网董事长。 他接手时充满信心,打算大干一场。 然而,半年后,孙宏斌向现实低头,辞任乐视网董事长,并承认自己投资乐视网彻底失败,感慨“人有时候要敢叫日月换新天,有时候也要愿赌服输”。 此后,乐视网一落千丈,业务毫无起色,苟延残喘,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得不说,乐视网曾经有多么辉煌,如今就有多么落寞,作为创业板的“一哥”,乐视网早已跌落神坛。 舆论普遍认为,乐视网的成败都是贾跃亭一个人的功劳。 他的超前眼光和胆识使乐视网在视频版权大战中抢占先机,实现盈利后登陆创业板,为下一步扩张储备了充足弹药。 然而,当贾跃亭的超前眼光和胆识用在不恰当的地方,并偏执地坚持,那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遗憾的是,贾跃亭对乐视生态深信不疑,甚至有点近乎着魔的自信,不惜赌上个人身家和信誉,发展乐视生态。 但由于乐视生态商业模式的天然缺陷,加上团队管理和风险控制跟不上快速扩张,乐视网最终还是走向了失败,即使烧再多钱也燃不起他的生态梦。 事实证明,离开影视领域的乐视网什么也不是,除了靠硬件负利策略取得一些名堂的超级电视,其他领域的表现基本乏善可陈,最终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凄惨下场,高管和员工大量流失,留下巨大的财务漏洞,合作伙伴也心灰意冷。 值得注意的是,当乐视生态危机爆发后,除了抨击乐视手机这颗“老鼠屎”,也有人将矛头直指乐视汽车,认为其是拖垮整个乐视生态的罪魁祸首。 要知道,汽车是技术密集和资金密集型产业,而这两方面都是乐视的短板,与乐视主业关联性不强。 “我相信,未来,当汽车和互联网融为一体时,将会出现超越苹果的公司,而乐视最有可能成为那家公司。 ”他自信地说道。 然而,乐视生态已命悬一线,贾跃亭竟然还做着乐视汽车超越苹果的春秋大梦,也真够讽刺的。 9个月后,乐视汽车与FF合并,乐视汽车员工并入FF中国,贾跃亭的工作重心也转向FF,亲自担任FF全球CEO。 时至今日,FF首款量产车型FF91屡次跳票,“距离量产只有一步之遥”的口号喊了很久但不见落实,短期问世无望,坐实了外界对其PPT造车的质疑。 在融资迟迟不到位的情况下,它能活多久是个未知数,还信誓旦旦地想和苹果一较高下,简直是对兢兢业业用产品创造社会价值的苹果的一种巨大侮辱。 事实上,乐视生态危机浮上台面后,贾跃亭仍不改吹牛的毛病。 2017年1月,他喜提山西老乡孙宏斌150亿元融资,仿佛看到了乐视生态转危为安的希望,于是又忍不住开启吹牛模式。 “长期来讲我们非常有信心让乐视成为在中国上市的第一个千亿美金市值的民营企业之一”、“(股价)什么时候过100,一方面我们自身的努力,我们业务肯定会进入爆发期,对上市公司来讲。 另外股价能否快速达到100元,希望的是所有人齐心协力”。 且不说贾跃亭在放出这番豪言半年后灰溜溜地出逃,打着实现变革百年汽车产业的旗号赴美造车,即便他留下来收拾乐视网这个烂摊子,也未必能重振雄风,恢复到深耕影视行业时的发展水平,实现千亿美元市值、股价破百那想都别想,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出外界所料,贾跃亭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脸。 2019年5月13日暂停上市前一个交易日,乐视网股价跌至1.69元,市值仅剩下67.42亿元,与当初他定下的颇具野心的目标相差甚远。 更悲哀的是,乐视网在内忧外患之下,处境不恶化就算不错,翻身基本无望,形同凉凉。 依稀记得当初贾跃亭高喊出“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我认为,这更像是他以梦想之名感召或裹挟乐视网员工、股东、合作伙伴,一起来帮助他实现自己那个虚无缥缈的生态梦,一意孤行、蒙眼狂奔只感动贾跃亭个人,也将乐视网推向万劫不复之地,而这场集体追梦运动终究有梦醒时分。 当梦想窒息那一刻来临时,出于对自身利益的保护,贾跃亭也顾不上吃相难看,不仅果断舍弃那些追梦同行人,独自“远走高飞”,还将自己一手创办的乐视网抛在脑后,甚至不顾骂名成为其颓势尽显的最大元凶。 种种迹象表明,贾跃亭费劲心思极力包装的梦想,本质上是一场贪婪者的游戏,忽视自身能力,不惜一切代价,盲目追求不切实际的目标,最终导致乐视生态沦为一个昙花一现的传说,也是一个典型的创业反面教材。 或许,乐视生态大败局,从2012年决定做超级电视那一刻就已冥冥中注定,这种错误的坚持并不值得同情。 而贾跃亭不仅玷污了“梦想”一词,也被梦想本身毁了自己,老赖、吹牛、下周回国、PPT造车等负面标签注定无法轻易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