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春色如许 白先勇 不到园林 昆曲有多美

昆曲有多美 白先勇

2024年9月10日起,由著名作家白先勇担任总制作人的青春版《牡丹亭》首演20周年暨500场庆典演出,在国家大剧院一连演出3天;9月14日至16日,青春版《牡丹亭》在北京大学演出,这是该剧第5次亮相北大。其间,白先勇还来到北大举办了“青春版《牡丹亭》西游记”的讲座。

2000年,白先勇曾在家中心脏病发,命悬一丝,幸亏紧急开刀,躲过一劫。他写信给好友张淑香教授,信中写道上天留他下来,或许还有事情要他完成,比如说昆曲复兴大业未竟,尚待努力。

“其实那时候我对如何复兴昆曲还完全没谱,可是在生死交关的时刻,我一心悬念的竟还是昆曲。”白先勇在生死边缘的感悟,使得他在康复后,将对昆曲的热爱化为创作动力,点燃这门古老艺术的青春生命。

9月12日,白先勇新书《牡丹花开二十年——青春版牡丹亭与昆曲复兴》也在北京首发,白先勇感谢作家出版社如此“给力”,在青春版《牡丹亭》首演20周年之际,加班加点完成了这本书的出版。他表示,“这本书很重,繁体版有1.6公斤,简体版也有1.5公斤,记载了二十年来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出史。”

在京期间,白先勇先生接受了媒体采访,提起青春版《牡丹亭》,87岁的白先勇就像是个青年人,充满活力,他希望年轻人可以更多接触到中国文化传统之美,“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他期待年轻学子将昆曲艺术传遍四方,“希望你们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昆曲怎么美、这么美!”

把昆曲的青春找回来

白先勇自言与昆曲结了一辈子的缘,他第一次接触昆曲是在九岁时,“在上海随着家人到美琪大戏院看到梅兰芳、俞振飞演出《游园惊梦》,第一次接触昆曲就好像冥冥中有一条情索把我跟昆曲绑在一起,分不开来了。其实我那时才九岁,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大家争着去看梅兰芳,因为抗战八年,他没有上台唱戏。他本是京戏名角,可是那次在美琪他却唱了四天昆曲,也是我的奇遇。当时年纪虽小,可是不知为什么,《游园》里那段《皂罗袍》的曲牌音乐却像一张七十八转的唱片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直到今天,我一听到那段美得凄凉的昆曲,就不由得怦然心动。”

1966年,白先勇写了小说《游园惊梦》,1982年,他把《游园惊梦》小说改编成舞台剧,演出后轰动一时,在中国话剧史上,这是第一次把昆曲融入了话剧在舞台上演出。1987年白先勇受邀到复旦大学去做访问教授。时隔39年重回上海,最叫他难忘的是看到一场上海昆剧院推出的全本《长生殿》,“我不仅为那晚的戏喝彩,而且深为感动,我们民族的文化瑰宝‘百戏之祖’昆曲居然重返舞台大放光芒。这样了不起的艺术一定不能任由其衰微下去,我当时心中如此思索。隐隐间我已起了扶持昆曲兴灭继绝的念头。”

2003年,白先勇邀请张继青、汪世瑜两位昆剧大师,与江苏省苏州昆剧院合作,共同打造青春版《牡丹亭》。

2004年,青春版《牡丹亭》在中国台北首演,成为现象之作。此后在中国香港、苏州、杭州、北京、上海等地开启全国巡演,受到各地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的喜爱。在美国、英国、希腊等国家的演出也获得巨大成功。20年间,青春版《牡丹亭》直接入场观众达百万,其中75%是青年观众,通过其他媒介观看欣赏超过1亿人次,创造了校园行、海外行、参加重大艺术节庆和商演并举的演出模式,直接推动了昆曲复兴运动的发展,是21世纪我国传统文化复兴的重要象征性事件。

时至今日,青春版《牡丹亭》仍然有着灿烂的生命力。白先勇说:“我相信昆曲是永远青春的,否则不会穿越时空传承几个世纪。我要把它青春的生命找回来。”

一出青春版《牡丹亭》,二十年昆曲复兴路

白先勇以两个字来形容昆曲:美和情。《牡丹亭》出自明朝剧作家汤显祖之手,原作共五十五折,讲述名门闺秀杜丽娘因梦生情,一往而深,最终超越生死,与书生柳梦梅结成连理的故事。青春版《牡丹亭》尊重经典,将原著浓缩成二十七折,由白先勇担任总制作人和艺术总监,特邀昆曲名家汪世瑜、张继青担任艺术指导,由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沈丰英、俞玖林领衔主演。白先勇说:“《牡丹亭》是歌颂青春、爱情、生命的戏,青春版则是用青春的演员号召青春的观众,延续昆曲的青春生命。”

当初之所以选择制作《牡丹亭》,白先勇表示有几个原因。首先,《牡丹亭》是最常演的、最受欢迎的昆曲剧目。第二,《牡丹亭》是歌颂青春、歌颂爱情、歌颂生命的一出戏,其主题是情,“爱情故事是普世的,我想可以打动很多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的心。”在白先勇看来,林黛玉的原型就是《牡丹亭》中的杜丽娘,“《牡丹亭》在《红楼梦》里被提及了几次,林黛玉看了《牡丹亭》的词甚至心动神摇。林黛玉和杜丽娘都是为情而死,她们那种伤春悲秋的感性也很相似。”

第三,《牡丹亭》是汤显祖的高峰之作,它的文辞之美和文学底蕴之厚无出其右。白先勇说自己在写小说《游园惊梦》时,时常听梅兰芳的《游园惊梦》,“唱到《皂罗袍》那一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笙箫管笛,婉转缠绵,幽幽扬起,听得我整个心都又浮了起来,一时魂飞天外,越过南京,越过秦淮河,我幼年去过的地方,于是便写下《游园惊梦》。”

而要排青春版则与当时的昆曲现状有关,那时的昆曲市场衰微,观众寥寥且高龄化。“那时候一提到昆曲,都是爷爷奶奶辈看的。昆曲又被称为‘困曲’,和年轻人有隔阂,我们要把年轻观众召回戏院,以青年演员来号召青年观众。”

此外,昆曲界第一线的老师傅们都已经到退休的年纪,人才接不上,面临断层的危险,“所以,我们要借一出昆曲经典大戏来训练一批青年演员接班。我看到苏昆有一拨形象、条件都很好的20岁出头的年轻演员,就跟他们合作起来。2003年,我们请了张继青、汪世瑜两位大师来手把手训练我们这些青年演员,这些20多岁的年轻演员接受了‘魔鬼营’式的训练。男主角俞玖林练习‘跪步’,两个膝盖磨出血来。女主角沈丰英跑‘圆场’(戏曲表演动作程式,演员在舞台上所走的路线呈圆圈形,称为圆场),跑坏了十几双鞋子。但就是在那一年扎了很深厚的根,从2004年台北首演演到了今天。我们的演员非常争气,20年了主要演员还是原班人马,这是了不得的。他们现在虽然没那么‘青春’了,可是他们的演技大为精进,‘生旦净末丑’都可以独当一面。可以说,现在其实是他们最好的表演年纪。”

排练青春版《牡丹亭》,白先勇表示,最大的挑战是昆曲作为600年历史的剧种,《牡丹亭》作为400年历史的剧目,如何打动21世纪的观众,尤其是青年观众的心。因此,青春版《牡丹亭》在舞台、服装、灯光等,创作团队增加了现代元素,“但是,我们有个大原则,我们尊重古典,但不因循古典,我们利用现代,但不滥用现代。我们很谨慎,不能乱用现代的东西,一定要在保持传统的基础上,把现代元素很谨慎地加入到里面去。我们一开始就定调青春版《牡丹亭》是一出‘正统、正宗、正派’的昆曲,遵守昆曲‘抒情、写意、象征、诗化’的基本法则,然而在舞美、灯光、服装、设计上却适应21世纪观众的审美观。一代一代的年轻人都对这个剧有很热烈的反应,可见我们当初的做法、想法是对的。”

“传统为本,现在为用”

昆曲

尽管青春版《牡丹亭》20年来为昆曲的复兴功不可没,但白先勇坦承,昆曲的传承发展仍需努力,“昆曲在上世纪衰微的时候,有识之士在苏州成立了苏州昆剧传习所,老师傅身上有600多部戏,传到现在的大师身上就减掉一半了,抢救这些经典的折子,我觉得是当务之急。昆曲大家张继青、华文漪老师都走了,所以,现在要趁着老师傅还教得动的时候,快点去抢救,而不是随便编一些新戏,我觉得抢救经典折子,比编新戏要重要得多。先要固本,这是当务之急。”

白先勇还希望“后继有人”,“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员都是师出名门,他们现在也都40多岁了,我希望他们继续传承下去。昆曲进校园也是我们非常重要的目标,近几年,我们在北大设立了昆曲课程和昆曲传承计划,在苏州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台湾大学都设立了同样的课程。”

有不少传统戏曲面临传承困境,有哪些东西可以改,哪些东西不能改?白先勇建议“传统为本,现在为用”。他以昆曲举例说,昆曲有一套非常成熟严谨的程式化的美学体系,它的“四功五法”(四功指唱、念、做、打,五法指手、眼、身、法、步)是不能变的。“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很谨慎地把现代舞台美学融入到制作中。”

全本《牡丹亭》共五十五折,白先勇说他作为召集人,邀请了五位专家,打磨了五个月,才把本子磨出来。“我们编剧时有一个大原则,只删不改,汤显祖的词太美了,谁也不能动,但是场次的调度怎么删减,怎么去编、‘剪辑’,很花工夫。经过仔细斟酌,找了个‘情’字,在情上下工夫。最终第一本是《梦中情》,第二本是《人鬼情》,第三本是《人间情》。我们的本子很注重观众的心理,我们有冷戏、热戏、明戏、对子戏、独角戏,怎么样的分配都仔细考虑过,经过严密的整合,这样才会让9个小时的戏看起来不会倦怠。我认为青春版《牡丹亭》最成功的亮点在于精确地掌握了‘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度上,‘传统’与‘现代’在这出戏里完全不违和,这并不容易做到,每步都经过精心考虑。”

游戏《黑神话:悟空》在全球的火爆,白先勇也有所了解,他表示很高兴《黑神话:悟空》可以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他也希望可以有某种新的形式让《牡丹亭》火遍世界。不过白先勇也表示,昆曲本来就是戏曲中的雅部,是一种小众艺术,“我们不能期望它像热门音乐一样流行,中国大学生里有10%迷上昆曲就够了。”

青春版《牡丹亭》,是大家的

梅兰芳

一提到青春版《牡丹亭》,人们总会想到白先勇,但白先勇表示,自己只是“昆曲义工”,“这不是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是大家的、公众的。我只是昆曲‘义工大队长’,我在前面摇旗呐喊,身后是一大批艺术精英、文学学者们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每每遇到困难,觉得走不动了,‘天兵天将’就来了,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没有他们简直做不成。”

白先勇表示,青春版《牡丹亭》是集合了两岸三地文化精英、戏曲精英共同打造的巨大的文化工程,已经成为一张文化名片,“应该珍惜它,支持它继续演下去,再次走向世界舞台。”

白先勇总策划出版的《牡丹花开二十年——青春版牡丹亭与昆曲复兴》是青春版《牡丹亭》二十年的全记录,也是白先勇二十年追求昆曲复兴之路的历程呈现。全书六辑内容从白先勇与昆曲结缘谈起,回顾制作青春版《牡丹亭》的来龙去脉。除白先勇的个人讲述外,还有主创团队回顾二十年的征程,导演、艺术指导解析青春版《牡丹亭》的舞台美学建构,演员分享拜师学艺之路等内容。“这本书是对20年的总结,分量很重,有800多页、90多万字、200多张台前幕后的照片、80个撰稿者,包括主创人员和学者的文章。一出戏能有这么丰富的资料很少见,在昆曲史中或许是一本重要的参考书。”

不到园林

白先勇表示,自己本非昆曲界人,因缘际会闯入这个圈子,从此迷上昆曲,“我一直觉得有一只命运的大手推着我,向制作青春版《牡丹亭》以及昆曲复兴的路上,一步一步走去,青春版《牡丹亭》能够走到现在,二十年来开花结果,绝对是天意垂成。”

而谈及有那么多朋友义务来帮忙,白先勇认为是因为大家内心都有一种文化使命感。“每个中国人心中都非常想复兴辉煌的文化,我们只是刚好做出了这部戏,唤醒了他们心中的火苗。”

回头看,最美的牡丹开在自己的后院

在青春版《牡丹亭》20周年纪念演出的前几天,87岁的白先勇入驻“小红书”这个年轻人聚集的社交平台,他说此举是因为很想看看年轻人对古典文化的反应,想了解他们在想什么。“现在已经进入AI时代,变化一日千里,在急速变化的时代,中国古典文化让年轻人接触、喜爱,变得更加重要。中华民族文化的根要扎稳,才不会被高科技牵着鼻子走。”

让白先勇开心的是,青春版《牡丹亭》对年轻人的普及效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大,二十年来观众对这出戏的热情不降,“很多年轻人因为这部戏第一次接触昆曲,从此爱上了昆曲。今年3月,我们在台湾演出,从高雄演到台北,观众的热情一点未减,很多观众是大学生、中学生。这次来北大演出,3天的票很快卖光。这可是一连3天、共9个小时的大戏,让现在的大学生坐9个小时,是很不容易的。昆曲是以最美的形式来刻画中国人最深的感情,所以,昆曲的美学吸引他们,感情打动他们。”

白先勇大学时读的是外文系,以研究西方文学为主,但他早在中学时期就对中国传统文化很感兴趣,熟读古诗词和《红楼梦》《西游记》等古典名著。上大学时经常去中文系听课,比如叶嘉莹先生的唐诗课,传统文化的种子就是那时在他心中扎下了根。“当初我们办杂志,推广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艺术,那时候很沉醉于各种现代主义,包括音乐、电影、绘画。西方的现代成就当然很了不起,但我回头看中国文化,用另外一种眼光审视,它的优点缺点在哪,就看得比较清楚。我在国外看了非常多的戏剧艺术和表演艺术,但回头看,呀,最美的那朵牡丹花开在我们自己的后院里面。所以,我想还是回来做《牡丹亭》吧。昆曲,那么美的东西,怎么没有人发掘?”

让白先勇有些遗憾的是,作为同时代的伟大剧作家,世人对汤显祖的了解,远不如莎士比亚。白先勇回忆说,他在加州大学教书时,大学一年级学生有一门必修课《西方文明史》,“那本书非常厚,从希腊、罗马史一直讲到现代,所以,他们的大学生对西方文明都有基本的了解。我们的大学生都知道莎士比亚、毕加索,但未必知道汤显祖、马远是谁,对中华文明的发展脉络也不是很清楚。我们的大学课程也应当安排上《中华文明史》,以此为根基,让学生们了解中国的文学家、艺术家,我们要知道我们有多么辉煌的历史,这样才能增强文化认同感。我是念外文系的,也在美国教了几十年的书。当我回头看,很要紧的一点就是,先要有自己的文化根基。我们欣赏和学习西方文化,但不能抛掉自己的,否则怎么可能知己知彼?中华文化绵延几千年,它的灿烂、它的艺术价值,应该好好去梳理、重新评估。”

在白先勇看来,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能凸显出文化认同的重要性。“AI再聪明厉害,也缺少灵魂。我们要保护自己的灵魂,把中华文化作为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是什么意思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意思是不到这牡丹亭的花园之中,怎么会知道有如此迷人的春季风光,这句话出自明代剧作家汤显祖写的昆曲《牡丹亭》,原文为“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牡丹亭》成于明代万历二十六年,汤显祖出身书香门第,一生不肯依附权贵,终不为宵小,晚年辞官。 这位仕途不顺的文学家,创作了玉茗堂四梦等伟大的戏剧作品。 1616年汤显祖与莎士比亚同年而逝,因才情与文学成就相当,他们被后世尊称为世界戏剧文坛的双子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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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惊梦

《游园惊梦》小说的主题与赏析 在这篇小说里,苦心经营制造“梦”的意象。 梦境和仙境,十分相像,只有一点大异:仙境是永恒的,梦境是短暂的。 人类往往不愿面对“人生有限”“世事无常”的悲苦事实,却躲藏入“一切如故”的自欺幻想里。 然而,俗语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今晚窦夫人这栋“上上下下灯火通明,亮得好像烧着了一般”的大楼公馆,哪里持得了多久,转眼间就会灯火熄灭,烧成灰烬。 今晚的钱夫人,就是明天的窦夫人。 小说的主人公蓝田玉由一位昆曲艺人一跃成为钱将军夫人,也曾经风华蹁跹,烜赫一时,“筵席之间,十有八九的主位,倒是她占先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从前钱鹏志在的时候”,现在她不过是一个落魄夫人,王谢堂前的燕子,落入了百姓人家。 烜赫与没落,构成刺激性的对照。 对于没落,是无奈的现实,钱夫人无力去改变,于是就只剩下追忆与怀恋,自己并不能超脱出来,把这一切视若浮云。 窦公馆门前两旁的汽车,大多是公家的黑色小汽车,“钱夫人坐的计程车开到门口她便命令司机停了下来”。 这一细节动作,表现钱夫人还很在意自己的面子,遮掩自己没落的现实。 在筵会中,钱夫人几次有意识地或潜意识地回忆起自己风华蹁跹时候的场景,与现实的筵会做比照,折射出钱夫人对过去的怀恋。 对过去生活的追忆更多的是在心理情感上对故国的眷恋。 在这里,故国不仅仅是祖国大陆、旧时家园,而是一种情感,一种对旧时在心理上的认同感、归属感。 故国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情感,而祖国大陆、旧时家园只是承载这种情愫的载体。 这种情愫,以乡愁的形式表现出来。 例如,钱夫人总觉得“台湾的衣料粗糙,光泽扎眼,尤其是丝绸,哪里及得上大陆货那么细致,那么柔熟?” “台湾的花雕到底不及大陆的那么醇厚,饮下去终究有点割喉的。 ”这种对台湾的不认同感,并不仅仅得自于钱夫人自己,而是败走台湾的人的普遍的心理情绪。 比如来台几十年,窦公馆请客仍用上海的厨子,刘副官仍顽固地操着苏北的口音。 这些都是去国之人的乡愁的整体表现,他们对台湾、对台湾的现状并没有认同感、归属感,而是顽固地坚持过去的生活(比如票友会),顽固地眷恋着大陆。 这些人在白先勇认为都是一群“流浪的中国人”,他们退走大陆,在台湾又不能融入和归属,他们没有自己的家园,在心理情感上处于漂泊状态,所以对故国怀有强烈的眷念。 白先勇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有着深刻的认同感的,在《游园惊梦》这部小说里择取昆曲票友聚会也是有象征意义的。 在六十年代,作为“中国表演艺术中最精致最完美的一种形式”的昆曲也已经式微了,受到欧美电影等新兴文化的强烈冲击。 小说中坚持喜爱和追忆昆曲这种传统艺术的,都是一些从大陆败走的遗民如钱夫人、窦夫人、余参军等。 他们既是政治上的遗民,也是传统文化上的遗民。 台湾本土的人脱离大陆本土文化的母体,对这些传统文化并没有多高的欣赏能力,也就没有多少眷恋。 人心不古作为一种现实,文化遗民们无力去改变,便只有承认,而他们对昆曲的坚持和喜爱,仅仅是对故旧文化的怀念,也是文化乡愁的表现。 我们中国传统文化,有一个光辉灿烂的过去。 可是就因为太讲究纯美、纯粹精神,丝毫不肯接受现实俗世的污染,在今日的平民世界里,已和一般人的生活几乎完全脱节,再也无法受到欣赏和了解。 于是人人遗弃古老优美的中国文化,趋奔迎接崭新通俗的西洋文化,正如清乾隆年间,通俗的“花部”乱弹终于取代了优美的“雅部”昆曲。 如此,小说里钱夫人的今昔感触,以及往日悼念,就有了更深一层的含义,而《游园惊梦》也就变得好像是对我们五千年传统文化的一阙挽歌。 如此,《游园惊梦》小说,从钱夫人个人身世的沧桑史,扩大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贵族文化——的沧桑史。 同样的暗示含义,亦可引申到社会型态问题上,那就是,影射贵族阶级和农业社会的没落,平民阶级和工业社会的腾起,小说结尾,窦夫人问钱夫人:“你这么久没来,可发觉台北变了些没有?”钱夫人沉吟了半晌,侧过头来答道:“变多唆。 ”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又轻轻的加了一句:“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起了好多新的高楼大厦。 ”“变”一字,就是这篇小说的中心主题。 “起了好多新的高楼大厦”,即比喻工商业社会之兴起。 我们还注意到,今日宴会里唱《游园》的后起之秀,是徐“太太”,不是徐“夫人”。 如此暗示:“上流社会”虽然还存在,“贵族阶级”却已隐逝无踪。 复杂的情绪几经解构和图释,最终汇为一条主旋律的精神内涵——怀旧,或者说乡愁。 这种怀旧包含几个层次结构,一则是对过去生活的怀恋与追忆,一则是对故国心理情感的眷念,还有就是对故旧文化传统的依恋。 .

不到这牡丹亭的花园之中,怎么会知道有如此迷人的春季风光。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句话出自明代剧作家汤显祖写的昆曲《牡丹亭—游园》。

译文:不到这牡丹亭的花园之中,怎么会知道有如此迷人的春季风光。 原来花园里百花盛开、莺歌燕舞,姹紫嫣红的美好景色都给了断井颓垣观赏。 这优美的景色美好的时光,让我怎样面对,赏心乐意事奉谁家院?

文中背景:游园惊梦中的杜丽娘,受礼教束缚,终日深锁在楼台闺房,连自家有个大花园都不知道。一日,丫环春香偷偷带她游园,但见画廊金粉,池馆苍苔,姹紫嫣红,使她大为惊奇外面的世界原来是那么的美好,于是感慨的说:“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扩展资料

《牡丹亭》创作背景

汤显祖自幼心性灵慧,才华卓越,但因时运不济、兼得罪权贵而四次科举考试失利,使汤显祖对科举制度的弊端与权贵以势压人、恶意报复的丑陋面目有了清醒深刻的认识,人生之路上的磨难未能改变汤显祖坚持自我、重视德行的做人准则,反而造就了他坚定意志、注重操守品行的风格。

不久,身处官场险途的汤显祖慢慢消减了其经世致用的雄心壮志,上疏贬官事件后,汤显祖下定决心告别官场,将满腔报国热情投注于戏曲创作之中。 重情重义的汤显祖始终将“情”与“志”紧密相联,并指出“万物之情各有其志”,很早就开始尝试以言情主题为核心开展戏曲创作。 而汤显祖与好友之间“梦生于情”、“情生于适”的友情互动带给了他特别的感情体会,最终促使汤显祖走上“因情成梦、因梦成戏”的创作之路。

万历二十八年(1598年),汤显祖辞官,回到家乡江西临川县的乡村闲居。 这一年他49岁。 他在生活中耳闻目储了一些青年男女的爱情遭遇,这些经历激起了他的创作感情。 回乡不久,他就开始了《牡丹亭还魂记》的写作。 《牡丹亭还魂记》据明人小说《杜丽娘慕色还魂》改编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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